本文转自网络。讲述了ICU经常面对的问题。在多数人印象中,ICU(重症监护室)既神秘又让人敬畏。在这里,有遗憾,也有奇迹,有悲伤,也有喜悦,有泪水,也有笑容。生与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作为人类抗争疾病的最后一道关卡,它的救治能力,将决定病人的去留。但最终的结果,除了疾病本身外,医生、患者和家属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有人曾言:“医院就像一面照妖镜,进来之后,你就会看到各种各样赤裸裸的人性。”ICU不仅见证生死,也同样考验人性。本文是一位上海某三甲医院的ICU医生,通过讲述发生在ICU病房里的真实故事,会让你了解最真实的ICU。100万换10%的生存几率 换做你你救吗?在ICU,用钱换命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但也可能是“人财两空”。不久前,上海某三甲医院收治了一名17岁的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ICU里最致命的重症之一。被送来之前,这个男孩已在当地医院ICU里抢救了两个星期,但病情仍然没有好转。父母是抱着殊死一搏的心态来的。重症急性胰腺炎发病已经两周,多个脏器功能都已经衰竭,即便在上海某三甲医院,能救回来的几率也不到10%。医院全面评估后,情况果然很严重:这个男孩除了心脏,其它脏器都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休克、肾脏衰竭、肺衰竭、肝脏衰竭、凝血功能障碍、肠道功能衰竭,甚至还出现了谵妄。医生当时判断,所有的治疗手段都用上,这个病人能救活的几率不到10%,而且花费很可能超过100万元。救,还是不救?男孩的父母已经有点崩溃了,犹豫之中,征询医生的意见。医生建议先救一周试试。医护人员给这个男孩做了一系列救治措施。药物和支持治疗需要每天都精确地调整,就这样维持了三周,男孩各个器官逐渐好转。但一个月后,这个男孩同时出现了重症胰腺炎最致命的大出血和严重的腹腔感染。随之而来的就是十次止血清创术,每次都是惊心动魄,死里逃生。庆幸的是,十次出血,十次及时的清创止血术,这个男孩挺过了最艰难的两个月。炎症消除,脏器功能逐渐恢复。大概半年后,这个男孩奇迹般地痊愈出院,但父母总共花费了近300万元。300万元,对于很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个男孩无疑是幸运的,但根据医生的统计,以重症急性胰腺炎为例,救治成功率大概在85%左右。这也意味着,总有那15%的病人,即便医生竭尽所能,终究无法战胜死神。同样是在这家三甲医院,一位60多岁的德国裔老先生,为了爱情留在上海,成为了一名中国人。因为重症急性胰腺炎,腹腔内感染,做了几次手术,最后仍然死于大出血。医生给他用了3个升压药,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病房外的老伴一时接受不了,当场晕厥。为了孙子的婚礼 老太太仅仅在医学意义上多“活”了10天ICU不仅见证生死,也考验人性。在日常工作中,医护人员经常碰到同一个难题:在没有治愈希望的情况下,要不要用侵入性的措施去延长病人无质量的生命?上海某三甲医院ICU曾经收治过一位70多岁的上海老太太,乳腺癌晚期,癌细胞广泛转移,深度昏迷,治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医生往往会建议家属放弃抢救,转做舒缓治疗,让老人避免痛苦、安安静静离开,最多不超过5天。90%的情况下,家属会听从医生的判断。但那一次,因为老太太的孙子要结婚,家属拒绝放弃治疗,即便医生苦口婆心向家属解释,哪怕现在上有创的抢救措施,勉强拖到两周以后,也只能维持心跳罢了,在短期内只是增加老太太的痛苦。家属听不进去。医生只能进行一系列有创的抢救措施。两周以后,原本非常体面干净的一个老太太,已经全身插满了管子,仅仅在医学意义上“活着”,但却承受着各种痛苦。更可悲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老太太甚至没有表达自己意愿的机会。但很多时候,即便患者本人提前表达意愿,结果或许也并不能如患者愿。同样是这家医院ICU里的一个老人,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气肿,II型呼吸衰竭。老人在生前就坦然地告诉家人,自己想要“不要插管、不要心肺复苏”的死亡方式:但真的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老人的儿子嚎啕大哭,说一点努力都不做,没脸面对家里的亲朋好友。于是,为了儿子的“尽孝”,尽管知道根本毫无意义,医生们一连串熟悉的操作开始了……我的死亡谁做主?放弃医疗抢救就是不治疗吗?当你生病时,尤其是生命垂危时,你会发现,在疾病面前,人类真的很渺小。但泰戈尔曾言,死亡隶属于生命,正如生一样,举足是走路,落足也是走路。对于每个人来说,死亡无法避免。既然无法避免,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死去。台湾女作家琼瑶曾公开发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阐述了自己对身后事的决定。她叮嘱儿子,无论生了任何重病,她都不动大手术、不送加护病房、绝不能插鼻胃管、各种急救措施也不需要,一切,只要让她没痛苦地死去就好。在上海某三甲医院ICU,一位罹患骨肉瘤的企业高管,他曾为了保命,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接受了下体截肢,换来了5年的生存期。但到了后期,他皮包骨头,每天血性胸水引流量500~1000毫升,每一次翻身都要护工帮忙。最后,他不顾家人“以爱之名”的反对,签下了“放弃医疗抢救预嘱”,选择在舒缓治疗中结束生命。在死亡这件事情上,国人有很多执念,但签署“放弃医疗抢救预嘱”并不等于医生就会停止全部治疗措施,也并不等于你不孝顺。治疗仍会继续,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让患者能在最后的时光里“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死亡不该是一个被忌讳的话题,正如《阿甘正传》中阿甘的妈妈对阿甘悄悄说的:“别害怕,死是我们注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既然都要去做,我们应该去谈论它,应该有所准备,应该自己做主我将如何死去……
本文来自网络,部分修改。作者:晦明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86996585/answer/1192185438来源:知乎什么是尊严?对于生命而言,其他的都是小事。毕竟,命只有一次……ICU里九成的病人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没有一点自我生活能力的。他们身上插着气管插管,胃管,尿管,PICC,CVC,24h输液不停,每天血滤机的声音也从来没有改变,心电图上的QRS波也一如既往。他们身上贴着电极片,血压袖带,指脉氧,有躁狂或者不自主活动的人手脚被约束带绑在床上,每班的人要顺便看看他的舌头有没有后坠,如果有用钳子把舌头拉出来。早上查房护士配好液体,检查昨天夜班有没有疏漏,检查全身上下的管道有没有堵塞、移位,留置针是不是又肿了,这边手的血管已经完全打不了,没办法只能去脚上补上一个。最重要的是检查压疮(现在叫压力性损伤),一个一百二十多斤的大男人,需要4个护士才能翻得动,并且翻身的同时,要注意他身上上下下的各种管道,然后按按屁股的皮肤,把被压在身下的治疗巾用力扯出来,再快速的塞一张干净的进去。有时候一翻开身,发现病人大便了,icu里不可能时时刻刻只盯着一个病人,有时候大便被闷在屁股下面三四个小时,要是旁边遇上抢救护士和医生说不定要忙上七八个小时。要把墨绿色的大便清理干净,才刚毕业的24岁的小护士熟练的拉出满是大便的床单,把备着的香香的沐浴露往病人屁股一碰,这时候我才敢开始呼吸,如果一个病人两到三天没有大便的记录,那么医生要开医嘱灌肠,没有自主控制能力的ICU病人大部分灌肠液刚打进去,就会喷射而出……有可能只是路过,就被喷了半身,而且在ICU中,不止会被屎喷一身,还会被各种黏痰、淤血、呕吐物等恶心的东西喷到。有时候给病人做气管镜吸痰,顾名思义,就是把一个又细又长的镜子伸进病人的肺里,把里面堆积的痰吸出来,毕竟卧床最常见的就是肺炎。做镜子的时候,都是面对着病人的脸,眼睛看着镜子,一只手握镜子一只手吸痰,不管发生了什么手都必须稳住,不然很容易伤到气管。有一次,科主任给病人吸痰,他在床头前边,一吸,病人整个身体由于刺激开始剧烈的抽动,旁边我们马上冲上去死死按住,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女性我们三个大男人差点按不住,然后听见一声巨大的痰声,我们几个都吓一跳,一团带血的浓稠老痰飞到主任的眼镜上,幸好这个病人没有携带什么传染病,主任还和我们说,“你们技术不行,这口痰位置太深估计都卡了好几天了,还是要我登场才能搞定。”这个时候小护士去给主任擦眼镜,而主任的手依然稳如磐石。我在上学的时候,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白大褂,毕竟白大褂是神圣的东西,是医者的象征和信仰所在,但是上班后越来越嫌弃自己的白大褂了……你都不知道这衣服上都有些什么脏东西。ICU里的病人到底是畜生还是人,这个问题我也很难回答上来,毕竟只是让他们活下来,全体ICU医护人员就已经倾尽全力精疲力尽了。他们这样靠着打进血管里的营养液,靠着价格不菲的呼吸机,每天护士给他们刷牙,吸痰,翻身,擦背,洗头,剪指甲,按摩,喂食,扣大便,擦尿管,清理会阴……外边普通病房的床单都一天一换,而ICU里想要换上一张床单实在太难,太难了。只是让他们活着就已经非常非常困难了,很多网上的人都说,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对你们来说,他们只是故事里的一个角色,可是对那些家庭来说,他们是最亲的家人,是一家人唯一的希望,是儿子刚结婚却脑出血的父亲,是刚刚大学毕业找到工作的青年,是喜欢上网发抖音的女孩……我每天,每天看见不同的家属,不同的家庭,因为不同的病,开始同样的痛苦、崩溃、撕心裂肺、又或者呆如木鸡,呐呐低语……有人说ICU是人间地狱。希望各位能明白,各行各业中都有败类,医生护士也不全是好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也相信,大多数医护人员,靠的是满腔热血,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医学的信仰和赤子之心而不断前进的。
除常见的危险因素(年龄、VTE病史、肿瘤史、制动、肥胖、怀孕、创伤脊柱损伤、近期手术、脑卒中等)ICU获得性静脉血栓的高危因素有:脓毒症、血管活性药应用、呼吸或循环衰竭、镇静、机械通气、中心静脉导管、肾衰竭终末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