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两代,是中医眼科兴盛时期。在基础理论与临床治疗方面都有很大发展,眼科文献的数量与质量大大超过以前各代。影响较大的如《原机启微》、《本草纲目》、《普济方》、《证治准绳》、《审视瑶函》、《目经大成》等。眼镜在我国使用较早,早期称为“空空格”,在明初由艺衡《留青日札摘抄》及屠隆的《文房器具笺》都有记载,主要用于老人“目力昏倦,不辨细书”。朱棣等所编《普济方》,是医方中集大成之作。眼目门 16卷,收方 2300多首,集病名300 余种,内容极其丰富。王肯堂编撰《证治准绳》,在七窍门中,记载眼部病证170多种,病因、症状记述详尽,对临床诊断很有帮助。明清也是传统针灸学发展的鼎盛时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针灸治疗眼病的理论和实践在传统层面上也日趋成熟。1.眼病针灸讲究辨证随着对针灸治疗眼病经验的积累,辨证之法不断完善。包括以下二类:(1)经络辨证。用经络辨证来指导眼病治疗分二个方面。一是依据病症推 导所属经络:对于白内障“今详通黑睛之脉者,目系也。目系属足厥阴、足太阳、手少阴三经,……故治法以针言之,则当取三经之腧穴,如天柱、风府、太 冲、通天等穴是也”(《审视瑶函·卷之五》)。二是依 据经络进行选穴组方:如“目赤肿足寒者,必用时时 温洗其足,并详赤脉处属何经,灸三里、临泣、昆仑等穴,立愈”(《医学纲目·卷之十三》)。(2)脏腑辨 证。眼与五脏六腑关系密切,脏腑辨证为明清针灸 医家所重视。《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一百五 十》介绍了内障眼病如何辨五脏取穴治疗的方法:“心者,五脏六腑之主也。目者,宗脉之所聚也,上液之道也……液者,所以灌精濡空窍者也。故上液 之道开则泣,泣不止则液竭,液竭则精不灌,精不灌 则目无所见矣,故命曰夺精。补天柱,经侠颈。针 灸内障有四法,此篇是其一也。其二取肝。经曰: 肝虚则目无所见,善恐,取其经厥阴与少阴,取血者是也。其三取肾。经云:肾足少阴之脉,是动 则病目无所见,视寒热虚实取之也。其四取阳 跷。经云:邪之所在,皆为不足,上气不足,目为之 瞑,补足外踝下,留之是也。”2.临床观察更趋客观表现在对眼病的病因病机、针灸疗效及预后的描述等方面。如目生翳膜,“翳自热生,如碎米者易散,梅花瓣者难消。……此症受病已深,未可一时针愈,须如法三四次刺之”(《针灸逢源·卷五》)。另如目生内障,《针灸大成·卷十一》认为,系因“怒气伤肝,血不就舍,肾水枯竭,气血耗散,临患之时,不能节约,恣意房事,用心过多,故得此症。亦难治疗”。并提出了前后2个针灸处方。以上均表明对一些难治眼病针灸疗效的认识较为客观。3.取穴配方日臻完善在穴位上,明清时期已总结出大量的眼病有效用穴,且一直延用至今。这些穴位,不仅有经穴,还有眼病治疗的经外奇穴。《奇效良方》、《针灸易学》、《针灸大成》、《类经图翼》等书专列奇穴篇,记载穴位的定位、主治、操作手法和疗效。其中不少奇穴用于眼病。值得一提的是,对这些经外奇穴的具体适应症及操作法书中都作详细介绍。如《奇效良方·卷之五十五·奇穴》载:“内迎香二穴,在鼻孔中。治目热暴痛,用芦管子搐出恶血,效。”“耳尖二穴,在耳尖上,卷耳取之,尖上是穴。治眼生翳膜, 宜灸七壮,不宜灸多。”“鱼腰二穴,在眉中间是穴,治眼生垂帘翳膜,针入一分,沿皮向两傍是也。”分别介绍了刺血、艾灸、针刺之法。另有睛中一穴,在眼黑珠正中,用于治疗白内障,《针灸大成·卷九》记载了它的操作方法是“先用布搭目外,以冷水淋一刻,方将三棱针于目外角,离黑珠一分许,刺入半分之微,然后入金针,约数分深,旁入自上层转拨向瞳人轻轻而下,斜插定目角,即能见物”,并强调“凡学针人眼者,先试针内障羊眼,能针羊眼复明,方针人眼,不可造次”。另外,还记载了穴位的一种特殊形式:皮肤反应点。在明清多部著作中,提到偷针眼, 往往在背上可见到细红的反应点,刺破即可治愈。如《针灸易学·卷上》认为它的病因是“脾经风热而成”,对其治疗是“视背上有红点,刺破出血皆治”。在配方上,明清时期有二个显著特点。一是在组方上,多为远近取穴组方,在《针灸大成·卷九》介 绍杨氏经验的“治症总要”所列的9种眼病中,其第一处方全部按此配方。如目生内障:瞳子髎、合谷、临泣、晴明;胬肉侵睛:风池、晴明、合谷、太阳。二 是考虑到眼病的难治性,当时不少医家对同一眼病 提出了前后2套处方。如《审视瑶函·卷六》在治疗“眼生翳膜”时指出:“此症受病既深,未可一时便能针愈。先刺睛明、合谷。不效,须是三次针之方 可。如发,再刺太阳、光明。”《针灸大成·卷九》更在 前述的9种眼病中,均列出治疗无效时的进一步治疗方案,如“ 目患外障:小骨空、太阳、睛明、合谷。……刺前不效,复刺后穴二三次方愈:临泣、攒 竹、三里、内眦尖”,至今仍不失其参考价值。4.刺灸技术趋向多样明清时期不似唐宋时期重艾灸,金元时期好刺血,而是根据病情在以针刺为主要治疗技术的前提下,继承前人的灸疗、刺血等法并有发展外,还增加了敷贴等多种治疗。针刺法 明清时期,针刺之法已占针灸技术中的主导地位,眼病针灸也不例外。明清时期特别注重针刺手法的运用,不仅对其研究非常深入,而且应用也十分广泛。在眼病治疗方面充分运用手法的当属《针灸神书》。《针灸神书》原题《琼瑶神书》,作者托名宋代琼瑶真人,内容实为明人作品。内创集多种单式针刺手法,如气上、气下、升阴、升阳、针滞、伸提、出血、搓摩、搓、提、刮、弹、弹按、提刮、透刺等,并被巧妙地用于各种眼病的治疗。如“眼目红肿取血出,再取出血要搓摩,太阳出血真奇妙,三里升阳气下和,再取骨空多提泻,合宜即下要取搓, 攒竹多提补三次,诸穴上下病安多”(《针灸神书·卷二》),涉及到了所选各个穴位的手法操作。《针灸神书·卷三》还提倡特定穴上的手法运用,如用于治疗目昏眩、赤目时,“临泣二穴(热,脉洪,提刮五次,泻五次,循摄战三次、五次,升阴、气下三五次,不灸。寒,脉微,补三五次,按三次,搓三次、五次,升阳、气上三五次,三壮)”,“后溪二穴(热,脉洪,提五次,刮战五次,循摄三次,搜摄战提七次,升阴、气下。寒, 脉微,按三次,搓三次,捻三次,推刮战三次,升阳、气上,停呼)”。其次是透穴法的运用,考虑到眼区穴位刺之不当容易出现皮下血肿等意外事故,应用本法,有助于增强刺激,提高疗效。在杨继洲《针灸大成》中就载有“鱼尾透鱼腰”、“印堂透攒竹”等。艾灸法 在明清的著作中,艾灸法治眼病仍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包括一些灸治专著如《类经图翼》、《神灸经纶》中,均列有眼病治疗。但对艾灸法的选择,其认识较前人更为客观深入。如《审视瑶函·卷二》强调在使用时,“皆视其病之轻重而用之,不可泥一说”,“针灸亦会加重眼疾,故不可不慎用之”,“治翳亦不可用火灸,翳膜生自肝火,又以火攻之,是以火济火,岂是良法”。均有一定借鉴意义。刺血法 在继承前代的基础上,这一时期重视刺血与其他穴位刺激法结合,以提高治疗效果。包括:(1)刺血与艾灸结合。如《古今医统大全·卷之六十一》载:“睛明、风池、太阳刺出血,期门灸四穴,治胬肉攀睛。”《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一百五十》也提及“烂弦风,取大骨空,灸九壮,以口吹火灭;小骨空灸七壮,亦吹火灭。又以三棱针刺眶外, 出血即愈”。(2)刺血与针刺相结合。《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一百五十》载:“目赤肿翳,羞明隐涩,取上星、百会、攒竹、丝竹空、睛明、瞳子髎、太阳、合谷;又以草茎刺鼻孔,出血数升即愈。”药物穴位敷贴 用药物敷贴治疗眼病,虽首见于宋代的《千金宝要·卷之一》,曰:“小儿赤热肿目,川大黄、白矾、朴硝,等分为末,冷水调作掩子,贴目上。”但它是将药物直接敷贴于患眼,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穴位敷贴。至明清,穴位敷贴不仅广泛应用于多种急性眼病,而且在敷贴物的制作、选穴等方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敷贴药物多为清热凉血或祛风解表之品,所取穴位以目周穴,特别是太阳穴为多。敷贴物有单方,如《古今医统大全·卷六十一》载“:敷眼方,治赤肿闭合,净土末,烂石膏,为细末,入蜜和,新汲水调如膏,敷眼四围及太阳。”《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一百四十九》亦有“赤眼痛:黄丹,蜂蜜调,贴太阳穴,立止”。也有复方,如“敷火眼痛眼风热眼,南星、赤小豆,以生姜自然汁调,贴太阳穴即止。又方,桑叶、大黄、荆芥穗、朴硝,为末蜜调,贴太阳穴”(《古今医通大全·卷六十一》)。其中石膏、赤小豆、大黄、朴硝、白矾可清热泻火;南星、桑叶、荆芥穗可祛风解表。《医宗金鉴·卷七》“又用南星末,同生地黄捣膏, 贴太阳穴自消”治疗针眼。敷贴物者,临用时调制外,也有直接用成药的, 如《奇效良方·卷之五十四》载“神仙太乙膏”治“一切风赤眼,用膏捏作小饼,贴太阳穴”。《古今医统大全·卷之九十三》载“麒麟竭膏”治“赤眼,贴鱼尾”。在选穴上,除上述局部取穴外,也有远道取穴, 多用涌泉穴。如《古今医统大全·卷六十一》曰“:摩风散:专治赤目肿痛,白姜为水,调贴脚掌心。”5.眼病针灸医案大量出现中医针灸医案是中医针灸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历代医家宝贵临床经验,是医家临证思维和处理疾病方法的具体体现。近代先哲章太炎先生指出:“中医之成就,医案最著。欲求前人之经验心得,医案最有线索可寻,循此钻研,事半功倍。”眼病针灸医案,在历代文献中并不多见,针刺治疗眼病较早的医案见于唐代,据刘肃《大唐新语·卷九》载:唐高宗李治晚年患风眩头重,目不能视,侍医秦鸣鹤诊为风毒上攻,针刺百会及脑户出血,刺毕眼明。在金元时期医著《儒门事亲·卷下》载有张从正中年时曾患目赤肿翳一案:羞明隐涩, 作止无时,百余日而不愈。经眼科医生姜仲安针刺上星、百会、攒竹、丝竹空等穴,并以草茎弹刺鼻孔内,出血两升而愈。至明清眼病针灸医案也成中医医案专著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如魏之琇撰写,王孟英等人增补、重订的《续名医类案》,是时间跨度最长、内容最丰富的中国古代医案著作。其中就记载了暴盲、目赤、目赤肿睛翳、目痛、目暴不明、眼初生小泡等名家医案。杨继洲在《针灸大成》中,也涉及一例有目涩症状的医案。 另外,张璐《张氏医通·七窍门》载金针拨障术医案10例,记录详细,内容涉及病程、诊断、手术适应症、禁忌症、并发症、术后处理等。同时期的黄庭镜《目经大成》亦载针拨术医案,包括老人、先天性、外伤性、糖尿病性等四类白内障,强调针拨术一定要在有经验的医师指导下方可进行,以免造成严重后果。虽然针拨术和传统的针灸疗法有别,但均属我国传统的治疗眼病的外治之法。
隋唐两宋时期自隋唐至两宋,我国社会经济和科学文化都有了较大的发展。这一时期是我国传统中医针灸学发展的重要时期,也是眼病针灸治疗实践与文献的积累时期。隋代《诸病源候论》除收载了眼病三十八候外,尚描述了眼病和全身性疾病的关系及一些眼病的病源。虽未涉及针灸,但有助于针灸医家对眼病的认识。唐代重要医籍《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及《外台秘要》等,不仅有对眼病病因病机及药物治疗的大量记载,还有专门章节讨论眼病的针灸治疗。宋代的著名大型方书《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等皆有专论眼科的篇章,其中均包括针灸治疗。此期眼病针灸的主要贡献如下。1.针灸治疗眼病病种明显增加唐代名医孙思邈所著的《备急千金要方》中七窍病一卷首列目病,明确地提出了生食五辛、夜读细书等容易引起眼病的19种因素,以及预防眼病的若干注意事项,还首次记述了老人目昏。据统计, 在同部书中记载用针灸治疗的眼部各类病症的条文达30余条,另一部《千金翼方》也有10多条,虽然二书内容部分有所重复,但较之《针灸甲乙经》增加了不少眼病种类。如雀目、目系急、目上插、目涩暴变、目眦伤等。至宋代更出现小儿眼病灸疗验方, 尤以《太平圣惠方》为最。如《太平圣惠方·黄帝明堂灸经》载有“小儿目涩怕明,状如青盲,灸中渚二穴各一壮,在手小指次指本节后陷者中,炷如小麦大”。另有小儿斑疮入眼、小儿奶目不明等。至南宋的《针灸资生经》进一步将针灸治疗的眼病分为目痛(目瞑)、目上视(眼目瞤动)、目泪出、目眩、目不明、目翳膜(白翳、睊目、 目)、目赤、青肓等8个大类,每一类下面又各列多种症状,选用不同的穴位治疗。如目泪出类就包括目泣出、目泪出多眵、泣出目痒、多泪、目泪眵汁内眦赤痒痛、目泪出欠气多、气眼冷泪、风泪出、目冷泪生翳、目 泪出、恶风目泪出、目痛泣出等十余种症状。又如青盲,还包括小儿青盲、小儿雀目等等。全面总结了宋及以前针灸治疗的眼病病种。除了治疗外,还提到了用针灸防治眼病,如“凡人年三十以上,若不灸三里, 令人气上眼暗”(《外台秘要·卷三十九》)。2.取穴组方由简向繁在取穴上,唐宋时期有3个特点:一是取穴范围明显扩大。以《针灸资生经》为例,仅目痛一项,就涉及经穴近40个之多,既有头面部穴,如阳白、目窗,亦重视肢体远端穴和背部穴,如太冲、三间、风门、心俞等。另外,尚取督脉穴,如上星、龈交等。二是对腧穴的眼病刺灸认识加深。通过大量的临床实践,此时期的医家对穴位在眼病中的应用已积累了相当经验,除说明了定位、经脉所属、经脉交会,特别对针灸的要求和禁忌有较深刻的体会。如《圣济总录·奇经八脉》载:“上星一穴,在鼻直上入发际一寸陷中,督脉气所发,治……目眩,……目睛痛不能远视,以细三棱针刺之,即宣泄诸阳热气,无令上冲头目。可灸七壮,不宜多灸,若频灸即拔气上,令人目不明。”三是开始应用经外穴。由于眼部疾病有一定的难治性,已有经穴往往不敷使用,在这一时期,出现了主要用于眼病的经外奇穴,可分为两类,一类有穴名,一类则无穴名,但均有明确定位。眼病经外奇穴,首见于《备急千金要方·卷六上》,记载了当容、当阳两个经外奇穴。“肝劳邪气眼赤,灸当容百壮,两边各尔。穴在眼小眦近后,当耳前,三阳三阴之会处,以两手按之,有上下横脉,则是与耳门相对是也。”“眼急痛不可远视,灸当瞳子上入发际一寸,随年壮,穴名当阳。”另外,《太平圣惠方·针经》载有前关,“前关,在目外眦后半寸,治目赤头痛。”前关即太阳穴,迄今仍为主治眼病的要穴之一。《针灸资生经·卷第一百》内载有拳尖,“小儿热毒风盛,眼睛痛,灸手中指本节头三壮,名拳尖也。”另一种为有位无名的治眼奇穴,最早也见于《千金翼方·卷第二十七》,“治目卒生翳,灸大指节横纹三壮。”在《针灸资生经》中,小儿眼病多用此类奇穴。在组方上,《针灸甲乙经》中,多为单穴组方,而从唐代开始,多穴方逐渐成为主流。如在《备急千金要方》中,眼病多穴方占眼病针灸方的一半以上, 最多的一方用穴达21个之多。当然,这并不是表明选穴越多越好,而是表明了古人不断探索的过程。至《针灸资生经》,更在同一类眼病中突出了据症选穴组方。以目上视为例,“申脉,主目反上视若赤痛从内眦始;阳白、上星、本神、大都、曲泉、俠溪、三间、前谷、攒竹、玉枕,主目系急、目上插;丝竹空、前顶,主目上插、憎风寒……”(《针灸资生经·第六》)一般认为,针灸处方须具备四大要素:腧穴、疗法、操作、时间。在唐代的一些医学著作中,就已开始出现这样的眼病针灸处方。如,“攒竹,主目视不明, 目中热痛及瞤,针入一分,留二呼,泻三吸, 徐徐出之,忌灸,宜出血涂盐。”(《千金翼方·卷二十六》)虽然,这类处方不多,且多为单穴方,但对后世有较大影响。3.针灸并用偏重灸法唐宋时期,虽然一些著名医家,如孙思邈等倡导针灸并用,但由于当时灸法盛行,灸疗专著大量涌现,医籍中灸法内容占居着重要的地位,并出现了专门掌握施灸技术,以施行灸疗为业的灸师。这不可避免地影响到眼病治疗上。如南宋医家窦材在《扁鹊心书·卷上》中认为,眼内生障是“脾肾两虚,阳光不振”所致,“保命之法 ,灼艾第一”,在治疗方法上十分推崇灸法,故认为“两眼昏黑,欲成内障,乃脾肾气虚所致,灸关元三百壮”。当时眼病灸法有以下特点:(1)灸材。多用艾炷,施直接灸。且以小艾炷为主,炷如小麦大或雀矢大。(2)灸量。施灸部位不同,灸量有差异。头、面、目部及腕踝关节以下穴位壮数少。如“目卒生翳,灸大指节横纹三壮,在左灸右,在右灸左,良”(《备急千金要方·卷六上》)。胸背腹部施灸壮数多。上述《扁鹊心书·卷上》所载“灸关元三百壮”就是一例,另如《千金翼方·卷第二十七》载有“眼暗灸 大椎下第十节,正当脊中二百壮,唯多佳,可以明目,神良,灸满千壮,不假汤药”。疾病的性质不同, 灸量也不同。一般而言,实证眼病灸量宜少,“风痒赤痛,灸人中近鼻柱二壮”(《备急千金要方·卷六上》),又如《医心方·卷第五》治眼卒掣痛方:“灸当瞳子上行入发际一寸,七壮,痛即止。两眼痛,灸两眼处,甚良。”虚证眼病灸量宜多,如(《针灸资生经·卷六》)载有“肝虚目不明,灸肝俞二百壮”。大人小儿年龄不同,灸量有别,即使同一病同一穴,也有所不同,“肝俞主目不明灸二百壮,小儿寸数斟酌,灸可一二七壮。”(《千金翼方·二十七卷》)(3)灸位。眼病艾灸穴位的选取,既有同侧取穴,如《医心方·卷第五》治“芒草沙石入目方”中“灸足中指节上,随目左右”。也有对侧取穴,如《备急千金要方·卷六上》:“目卒生翳,灸大指节横纹三壮,在左灸右,在右灸左,良。”有局部取穴,如《医心方·卷第五》提到“治眼生淫肤覆瞳子上方:随眼痛左右,灸眉当中瞳子七壮,便愈”。而更常见的则是如上所述的在手、足远端选穴的远道取穴。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选躯体的经穴、经外奇穴外,也有关于耳穴的灸治记载,如《医心方·卷五》:“治目卒赤痛方……灸耳轮上七壮。” 眼病针法有以下特点:(1)眼区穴位强调浅刺。由于眼区结构精细、血管丰富,加上古代针具粗糙,易于引起损伤,所以在唐宋的医学文献中均要求浅刺。如睛明穴,多强调“入一分半”。值得一提的是承泣穴,在唐代,虽也要求浅刺,但也是针刺治眼病的主穴之一。如《千金翼方·卷二十七》载:“……眼赤痛,目 ,冷热泪,目睑赤,皆针承泣。在目下七分匡骨中,当瞳子直下陷中,入二分半,得气即泻,忌灸。”至宋代《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卷中》则成禁针之穴:“承泣……治目视目 ,冷泪,眼眦赤痛,禁不宜针,针之令人目乌色。”表明即使浅刺也可造成损伤。(2)注重补泻手法。眼病部位重要但病症难治,所以从唐代开始注重补泻手法以提高治疗效果。其中以《千金翼方·卷第二十七》记载为多,包括留针与呼吸补泻相结合。如针刺治疗“肤翳白膜覆瞳仁”等眼病,“留三呼,泻五吸”。而“雀目者,可久留十吸”。徐疾补泻,如“攒竹主目视不明,……徐徐出之”。而睛明穴治疗雀目时,宜久留针,“然后速出”。雀目者,可久留十吸,然后速出。复合补泻,在治疗一些症情较重的眼病时更为强调,运用手法还须据症的寒热虚实而变,如“冷者先补后泻,复补之”。当然这方面的内容还不多。 在眼病治疗中还重视针灸药结合。包括针灸结合、灸药结合等。其中记载针灸结合的较多,如“目暗不明,针中渚,入二分,留三呼,泻五吸。灸七壮,炷如雀矢大,在手小指次指本节后间”《(千金翼方·卷二十七》)。灸药结合,可以是施灸与内服药结合,如《备急千金要方·卷第六上》提到“肝中有风热,令人眼昏暗者,当灸肝俞,及服除风汤丸散数十剂,当愈”。也可以是施灸与外用药结合,如治目卒赤痛,《医心方·卷第五》载有“捣荠菜根,以汁洗之。又方∶当灸耳轮上七壮”。
从清末至民国,随着针灸学科本身的凋蔽,眼病针灸几无进展。在民国时代的一些针灸著作,如《针灸秘授全书》、《针灸治疗实验集》等,及某些刊物如《山西医学杂志》等中,虽也有关于针灸治疗多种眼病和有关医案的记载,但无论是眼病病种与病名,还是取穴及针刺之法,均未超越前人。所以眼病针灸取得现代意义上的重大进展,实际上始于新中国成立以后。在上世纪50年代,针灸不仅被用于电光性眼炎、麦粒肿、急慢性结膜炎等外眼病的治疗,也用于青光眼、白内障、夜盲症、球后视神经炎、视神经萎缩、视网膜出血、眼重症肌无力、近视、斜视乃至麻风性眼病的治疗。不仅有个案,更多的是多病例的观察,甚至有高达90多例的大样本报道。同时,还发现了迄今仍作为治疗眼病的重要经外穴:翳明和球后。不过,当时还停留在一般的临床观察上,方法也以单一的针刺为主。自 1960年代至1980年代末,一方面是不断产生的各种针灸变革之法,如电针、水针(穴位注射)、耳针、皮肤针、头针等,以及传统的挑治、拔罐逐步应用于眼病临床,另一方面是一些行之有效的新穴不断发现,使得针灸治疗的眼病的病种迅速扩展,有些病症已积累相当数量的病例。为了验证疗效,不少的病症进行了对照研究,有的病种还通过动物实验以进一步探求治疗机理。从1990年代开始,有关针灸治疗眼和附属器官疾病的文章开始增加,据不完全统计,1996年至今的近20年间,有关文献每年虽增减不一,但一般保持在每年40-50篇左右,且呈增长之势。如2012年就达到79篇之多。这一时期,针灸治疗的对象上,逐步由常见的眼病转向难治性眼病;在临床观察上,不仅普遍采用各种现代观察指标,而且设计较为严谨,往往采用对照观察的方法,有的还进行了多中心、大样本的验证,使所得结果更为可靠。对多种难治性眼病针灸治疗机制也作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在此基础上,一些眼病还形成了针灸治疗的规范化方案。下面将近年来针灸治疗眼病的进展特点作一简要介绍。1.扩大疾病谱由于科学技术的限制,缺乏先进的诊断手段, 古代医籍所载眼部疾病都是依据外在症状命名,有目痛、目上视、目泪出、目眩、目不明、目翳、内障、目赤、青盲、雀目、目眦痛、目盲、视歧等。在治疗上,由于刺灸方法单一,针具制作粗糙等原因,以急性的外眼疾病为主。据不完全统计,在含有针灸治疗眼病的古医籍中,目赤肿痛的文献条文达188条,而雀目的文献23条,不能远视的文献21条,青盲的文献仅15 条。以上比较客观地表明了古人针灸治疗眼病的范围不够广泛,对难治性眼病的治疗还有一定困难。现代中医眼科由于吸收了西医眼科学的诊断手段,眼病的诊断水平大大提高。与此同时,针灸治疗眼病的疾病谱较古代大大扩展,救治范围向纵深拓展。据不完全统计,从1978年至2012年,针灸治疗眼和附属器疾病的报道,有麻痹性斜视200篇、近视(青少年)188篇、眼睑炎91篇、视神经萎缩85篇、眼睑下垂56篇、弱视55篇、干眼症51篇、结膜炎48篇、青光眼36篇、睑腺炎27篇、视网膜色素变性26篇、白内障25篇、复视22篇、视疲劳和皮质盲各 18篇、脉络膜炎17篇、视网膜炎和角膜炎各13篇、色觉障碍(色盲、色弱)12篇、视神经炎7篇、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7篇、玻璃体混浊6篇、视网膜血管闭塞和角膜溃疡各5篇、眼炎(急性电光性)、翼状胬肉和巩膜炎各4篇、慢性泪囊炎3篇、视网膜静脉周围炎及眼睑闭合不全各2篇、Stargardt病(青少年黄斑变性)1篇、虹膜睫状体炎1篇。从上面可以发现两种情况:一是按照现代西医眼科学对眼病划分,一般包括眼睑病、眼表病、泪器病、结膜病、角膜病、巩膜病、晶状体病、玻璃体病、青光眼、葡萄膜疾病、视网膜疾病、眼肌疾病、眼外伤以及眼神经、眼光学疾病等方面,现代针灸治疗的30余种眼病病症,已几乎涉及眼科病症的各个领域。二是现代针灸治疗的眼病病种已实现从常见的眼病向难治性眼病的转移,从眼表病的治疗向内眼病特别是眼底病进发。同时跟随现代的眼科手术的步伐,用针刺辅助治疗眼科手术后疼痛和某些后遗症或并发症。2.拓展用穴由于眼区血管丰富、结构复杂,传统经穴在眼区只有二个,而且其中承泣穴自宋代起就被列入禁针穴,睛明穴虽只作为禁灸穴,但在古人的记载中,多为浅刺。对深刺睛明、承泣穴可能出现的后果,古代医书有“伤睛致瞎”、“令人目陷”、“血灌黑睛”(《圣济总录》)、“令人目乌色”(《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的记载。为了弥补眼病经穴的不足,古人不断增加经外穴。而经外穴中,古籍虽记载了内迎香、大骨空、小骨空、当阳、当容、胁堂、拳尖、中泉等多穴,但其中无一穴是眼区穴,至今在临床上还广泛使用的耳尖、鱼腰、太阳、鱼尾等穴,仍着重于治外眼病且是以急性者为主。穴位的局限,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眼病针灸治疗疾病谱的扩大和疗效提高。现代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包括以下两个方面。不断发现新穴 近60多年来,我国的眼科工作者和针灸工作者已致力于眼病新穴的探索。其中较为重要的成果如下:1950年代中期发现的翳明穴和球后穴,这二个穴位已被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区确定归入48个标准经外穴之列;1960年代中期报道的眼周穴正光穴(由正光1和正光2组成),主要用于梅花针叩刺,大量临床实践证明对单纯性近视(包括部分病理性近视)有确切作用,对其他多种眼病也有一定疗效;1970年代初应用于临床的新明穴(包括新明1和新明2),经数以千计病例的观察,发现对中心性视网膜病变、原发性视神经萎缩等眼底病有明显的作用;1980年代总结出的上天柱,对内分泌突眼症有较好的疗效;另外还有上睛明、下睛明、上明等由于长期验证有效而被保留下来的眼区穴,成为一些难治性眼病特别是眼底病的效穴。上述穴位,一部分位于眼区,有一部分虽不在眼区,但通过一定手法可使针感到达眼区或附近。另外,针刺“蝶腭神经节”原是用于治疗鼻病的新发现的穴位之一,最近也发现利用其治疗干眼症有较好效果。这些发现都大大丰富了眼病治疗的穴位,提高了治疗效果,扩大了治疗的病种。扩大穴位效用 上面提到眼部具有特殊的解剖结构,因此针刺不当往往易发生意外事故。解剖提示,眼眶内血管丰富,且填充于眼眶与眼球之间的眶脂体组织较为疏松,故容易出血而又不易于排出,引起局部明显血肿或球后出血。因此,历代医家对针刺眶区穴多持谨慎态度,多用眼周穴和躯体穴。为充分发挥眼区穴的效用,又能最大程度保证患者的安全,从上世纪70年代起,我国针灸工作者和解剖工作者合作,充分利用西医解剖学的成果,对包括经穴在内的眶内穴位的解剖结构不断进行深入研究,厘定安全的针刺方向和进针深度。以古代禁针穴承泣穴为例,尸体及活体MRI研究提示,承泣穴若向外上深刺,深度超过30mm时可刺及睫状后动脉,亦不宜紧贴眶下壁行针,超过12mm即可刺及眶下血管导致针刺意外。如果承泣穴直刺进针达12mm时针尖应稍斜向后上方,同时在深度不超过25mm时,是安全的。且承泣穴针刺深度男女有一定差异。临床观察进一步提示,针刺眼区穴在治疗视神经萎缩、视网膜色素变性等多种眼底疾病时,浅刺眶区内穴位,针感较弱,且只能达眼球表面,深刺则针感较强,并能扩散到整个眼球,具有较好的治疗效果。这些工作不仅为临床眶内穴位的针刺操作提供了依据,减少了针后眶区血肿出现的几率、增加了安全性,更为重要的是提高了针灸疗效并扩大了治疗病种。除此之外,在大量临床中,还发现了一些古人没有记载,而现代发现的某些经穴新的治疗眼病的效用。如行间穴和臂臑穴,前者有明显的降低急性青光眼患者眼压的作用,后者在1950年代就发现对多种眼病有较好的治疗效果。3.丰富治法传统眼病针灸以针刺、艾灸和放血疗法为主。鉴于现代科学技术,特别现代医学对针灸学科的渗透和影响,各类变革方法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最突出的就是电针的运用。早在19世纪,国外有人试用电针治疗黑矇症(amaurosis)时对眼球外肌麻痹却获得意外治疗效果。1956年上海《新闻日报》报道了“‘电针灸’可治愈一种失明症”。1960年代起,电针在眼病治疗中得到了越来越广泛的运用,目前已成为常规的针法之一。有人还专门观察了电针与单纯针刺在视网膜色素变性治疗上是否存在差异性,结果提示电针组疗效优于单纯针刺组。穴位注射综合了机械刺激与药物两方面作用,在起到针刺和药物双重治疗作用的同时,还延长了穴位作用的时间。我国于1958年将穴位注射用于眼病治疗。初期用于治疗外眼病为主,之后已用于多种眼病的治疗。与其他治疗方法相比,穴位注射治疗眼病更有它的独特优势,由于眼球存在血眼屏障,通过穴位给药,特别是在眼区穴位直接给药,对透过血眼屏障,提高眼内药物浓度,发挥药物作用有一定意义。目前,西医应用注射的方法进行眼内给药,其目的也在于减小血眼屏障对药物吸收的影响。耳针疗法虽兴起于法国,但源于我国,且早用于眼病治疗。元代危亦林的《世医得效方》就载有“目赤,挑耳后红筋”。现代已广泛用于各种眼病的治疗,且包括耳穴针刺、耳穴刺血、耳穴丸压、耳穴结扎等多种治疗方法。其中以方法简便、安全,且能长时间保存于穴区的耳穴丸压为常用。该法可单独应用,如治疗青少年近视,也可以和其他方法同用,以较长时间维持其疗效。皮肤针法,又称梅花针法,脱胎于明代的箸针。应用于眼病治疗是现代的一个新发展。从上世纪60年代起首先用于近视的治疗,目前已用于弱视、眼疲劳、干眼症、眼肌麻痹等多种眼病的治疗。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还发掘整理并应用了一些在民间应用或失传已久的眼病针灸之法。如鬃针法,来之于民间,从1980年代就有文章发表于中医刊物,用于近视、白内障、玻璃体混浊等病,收到一定的效果。隔核桃壳灸,较早载于清代顾世澄之《疡医大全》,用于外科疮疡。现代针灸工作者不仅在方法上作了较大改进,而且应用范围也和古代不同,主要用于眼病治疗,包括近视、白内障和结膜炎等。且均有较大数量的样本观察。4.客观验证眼病针灸的实际治疗效果的评价,在古代主要依据前代文献记载和医家个体经验。进入到现代之后,为了验证针灸对各类眼病的确切效果,大概经过以下三个阶段。早期,主要是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采用扩大样本的方式来证实治疗效果。其中有的为验证病症的疗效,如针刺治疗视网膜出血1次报道达91例。也有的用于观察穴位适用范围,如对当时新发现的经外穴球后进行了122例(201眼)不同眼病病人的治疗效果观察。这种情况持续至1970年代, 期间对不少眼病如近视、中心性视网膜病变进行了千例以上的观察,并获得了一些带有某种规律的结论。中期,自1980年代起,随着针灸医学现代化和国际化步伐的加速,选择先进的相关指标,通过设计严谨的对照比较,进行更深入和客观的临床研究,逐渐成为针灸界的共识,也是针灸治疗眼病广泛开展的一项工作。如对干眼症患者,以泪液流量、泪膜破裂时间及角膜荧光素染色、泪液黏蛋白 5AC的表达量、雌二醇和睾酮等作为检测指标,比较了针刺与电针之间的疗效差异。又如对青光眼患者,分别观察了针刺即时效应、治疗40分钟前后眼压及血压的变化、对24小时眼压昼夜波动的影响。另外,诸如通过多焦图形视网膜电图观察针刺对视网膜神经节细胞功能的影响;用视力、视野、暗适应、视网膜电流图和甲皱微循环等指标观察针刺对视网膜色素变性的治疗作用;比较针刺前、中、后视觉诱发电位的变化,探讨针刺治疗视神经萎缩的机理等等。都能客观地、严格地肯定其疗效。近期,从本世纪开始,循证医学的研究方法引入了针灸临床研究。它强调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和盲法等原则,是目前较为公认的获取科学证据的可靠方法。目前,在针灸临床研究中已逐步推广,在眼病针灸中同样得以重视。经对2006年至2012年间的针灸治疗近视和眼肌麻痹2种病症的文献分析发现:在共59篇针灸治近视的临床研究文献中,采用临床随机对照试验(RCT)的为6篇,占10.17%;在共87篇针灸治疗眼肌麻痹的临床研究文献中,采用随机对照试验(RCT)的为8篇,占9.20%。虽然,高质量的研究文章的占有率还不够高,但已经有了可喜的开端。在此基础上,还开始对一些病已有的随机对照试验证据进行系统评价,为临床合理有效治疗该病提供循证医学的依据。如对针灸治疗干眼的文献进行系统评价,目的是评价针灸治疗干眼的临床疗效及安全性。纳入研究的RCT文献共8篇,低质量7篇,中等质量1篇。Meta分析结果显示,针灸或针灸结合人工泪液与人工泪液组比较,对泪液基础分泌量和泪膜破裂时间影响的疗效差异有统计学意义,针灸或针灸结合人工泪液优于人工泪液治疗。表明相对于人工泪液,针灸或针灸结合人工泪液治疗干眼在改善临床症状、增加泪液分泌量及泪膜稳定性方面有一定优势;但仍需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来进一步确定针灸治疗干眼的疗效。只是这类工作尚属于起步阶段。5.探索机理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针灸医学得到大量高新科技成果的支撑,借助新科技手段,从生理学、生物化学、免疫学、生物物理学等各个角度,通过实验研究对机理进行分析、综合、探索。到目前为止,在眼病针灸研究中取得了一些成就。以青光眼为例,通过动物实验观察到:针刺对急性闭角型青光眼的“临床前期”眼房水流量(F值)的影响显著;在高眼压状态下针刺治疗可以降低眼压,同时使血浆中β-内啡肽浓度升高,针刺降眼压的机理可能和血浆β-内啡肽浓度升高有关;针刺能保护高眼压损害的视神经,机理主要表现为减轻视网膜结构损伤,减少视网膜神经节细胞的凋亡;针刺能改善视网膜微循环,减轻视网膜超微结构损伤,并促进轴浆传输神经营养因子阻滞的恢复,从而使濒临变性、死亡的轴突得到最大限度的恢复,增加视网膜节细胞数和视神经纤维面积、视神经纤维占视神经的百分比,起到保护视神经的作用,阻止视功能在眼压控制后继续受损;针刺能明显促进高眼压状态后视网膜谷氨酸的清除,降低兴奋性谷氨酸诱发的细胞内钙离子过载,以保护视网膜神经节细胞;针刺在降低视网膜谷氨酸含量的同时,使细胞内NO的合成减少,从而减轻NO作为自由基对邻近细胞的直接毒性作用,保护神经节细胞;针刺能上调青光眼模型兔视网膜抗凋亡基因和神经营养因子的表达,从而阻止神经的逆行性或顺行性溃变, 降低细胞凋亡率,保护神经元免于死亡。我们的一项针刺对MNU诱导的实验性大鼠视网膜变性的感光细胞形态学变化影响的观察实验也发现,针刺能够部分抑制MNU对感光细胞引起的损伤,但是并不能完全阻止感光细胞以及相连的下一级神经元的变化,而针刺保护感光细胞损伤的机理之一可能与针刺抑制感光细胞凋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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