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少妇一夜情全家染艾滋”事件的深度分析

吴焱 北京地坛医院性病艾滋病中心 2007-6-17

最近一条新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就是深圳的一位郭姓少妇因为网聊发生一夜情，随后自己出现了很多症状，她认为“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感染了艾滋”，并且爱人和孩子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郭女士“陆续到深圳血液中心和深圳疾病控制中心检查，那里的专家用了多种试剂给她做检测，但均未发现感染艾滋”，郭“开始怀疑自己感染的是艾滋病里面最罕见的一种类型，如N亚型。这种类型的艾滋在深圳根本检测不出来”。“目前她正筹备办护照去美国检测”。

前几天有网友就此问题在我个人网站提出来了，我曾经做了简单分析。昨天周六，我出门诊，正好事件当事者郭女士从深圳过来，郭说以前在我网站曾经就此问题给我提过问，今天来是想当面听听我的意见，她的身后还跟着北京电视台《第七日》的两位记者。我花了大概半个小时了解和分析了她的情况，虽说我不能非常确定，但是我最后倾向于郭女士不一定就被感染了，因为她的整个“感染”过程有好些疑点和矛盾。由于昨天时间仓促，我担心第七日在剪辑的时候限于篇幅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意思以致于被观众或者网友误解，而正好昨天下午我以前的一位患者朋友又打电话给我，说现在网上正在“爆炒”我那篇关于N亚型的文章（http://wuyan.54doctor.net/user1/393/archives/2006/6020.html），甚至有的人怀疑吴焱到底是不是地坛医院的，一定要找到文章的原始出处，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我给郭女士分析的一些内容写出来，让更多人能够更加理智地分析和对待这件事情。

我希望网友们在看完我的分析之后，能够多一些冷静的思考，而不是无端的谩骂。我当初写那篇文章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因为我发现很多网友恐惧N亚型，认定自己感染了这种暂时还检查不出来的亚型，才参考了国内外的资料写了这篇文章，希望网友们能够对此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不要考虑这种非常低概率的事件，这在我那篇文章的最后一段已经明确说明。遗憾的是，有的网友看完这篇文章后却断章取义。我想说的是，N亚型不是我的原创，不是因为我说N亚型检查不出来才检查不出来，我不说一样是检查不出来的，中国可能查不出来，美国一样有可能查不出来，所以HIV的检测才永远也不会有100％的排除率，这是目前全世界科技发展水平的真实情况。再说，艾滋病病毒是在不断变异的，即使今后N亚型可以检测了，不排除还会出现新的亚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不能被认识和检测的，新检测手段一定是在发现病毒变异之后才能够开发出来的，这是科学的现实，也是认识问题的科学态度。

大家都知道郭女士现在正在准备去美国检查。其实，在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应该站出来说话，因为如果最后真的郭女士被检查出来感染了HIV，而我在这里说她可能没有被感染，那么对于我的名声将会是非常大的打击，但是，我还是希望通过运用自己的一些专业知识对事件进行一些分析，让广大网友，尤其是广大对艾滋病恐惧的朋友能够了解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即便这些知识对于分析郭女士的情况失败了，但是我相信对于分析和排除大多数恐艾滋的朋友，尤其是那些根据自己的一点症状就认定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的朋友还是有借鉴意义的。所以，即便真的名声毁了，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意义。不过，说实在话，我也非常希望郭女士一家没有被感染，要是真的一家子都被感染了，那会真的很残酷。作为医生，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被感染，这是我的真心话。

下面就是我从不同的角度对于事件的分析：

1. 关于郭女士和刘先生检测的矛盾性问题。这是第一点我想要说的，我认为也是很切中要害的。既然郭女士认定自己感染了HIV，但是检查不出来，是N亚型，她唯一的传染途径是刘先生，那么刘先生也当然应该是N亚型，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刘先生是如何检查出来自己是N亚型的呢？大家知道，N亚型非常罕见，目前全世界都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可以检测的试剂，如果大家认定N亚型目前还检测不出来，那么既然刘先生检查出来了，很可能就不是N亚型，而是可以检测出来的亚型，那么既然刘先生都是可以检测出来的，那么郭女士也应该是可以检测出来的。关于这个问题，郭女士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就是国内的检测水平还检测不出来，刘先生是在美国检测的，我想说明的一点是，据我所知，我国目前的检测水平和美国的没有明显的差异，不要太低估中国的检测水平，再说，现在的检测试剂都是商业化生产，都是按照同样的标准生产的，国内大多数疾控中心和大的正规医院也是用的国外进口试剂，应该也是有可比性的。

2. 关于郭女士的感染概率问题。我们知道，通常情况下，如果男性确定是HIV感染者，和女性发生一次无保护的性接触，传染给女性的概率平均是1/500。我问过郭女士你们发生过几次性行为，郭女士说两次，那么按照这个概率来推算，她被感染的几率是1/250。郭女士又说，我知道这个概率，但这个是整个人群中的统计概率，具体到我头上，要么是0/100，要么是100/100，我说对，但是你是100/100的几率只有1/250。仅仅只有1/250，郭女士就这么巧被感染了吗？

3. 关于老公和孩子感染概率的问题。从报道来看，郭女士和老公有过两次性行为，但第一次之后就出现了症状，看来郭女士一夜情之后跟老公的第一次就把HIV感染给老公了。我们知道，通常情况下，如果女性确定是HIV感染者，和男性发生一次无保护的性接触，传染给男性的概率平均只有1/1000，就是说，她老公就这一次就被1/1000的几率给命中了。再说孩子，我们知道，艾滋病的母婴传播途径主要是在怀孕期间以及哺乳期间，如果我没有记错，郭女士说她孩子好像是4岁，郭女士发生一夜情的时候孩子显然已经过了哺乳期，若是孩子被感染，也主要是生活接触感染，而我们知道，艾滋病在普通的生活接触中感染的概率还是很低的，河南的一些村子里面，卖血感染后家人一起饮食起居很多年也没有被感染，而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种病。郭女士一家三口全是在概率很低的清况下感染的，这样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4. 关于郭女士老公的感染时间问题。文章说，“去年10月，她和老公过了一次无安全措施的性生活，三天后，老公出现了和她以前一模一样的症状”，又说“今年4月，在郭和老公发生一次无保护的性行为之后，老公当天就开始出现发烧、头痛、腹泻等症状，持续了10天左右”。我想不太明白的一点就是，假设去年十月的接触后老公就感染了，出现的症状算是急性期的症状，那么今年4月接触后当天就又出现症状，这算是什么呢？又是急性期的症状？又感染了一次？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第一次就已经感染了，第二次就不是急性期，那么算是什么呢？晚期症状？也不可能，没有这么快就到晚期的。再说，他们之间怎么会一过性生活就出现症状呢？艾滋病可没有这个特点，即使经过性传播的艾滋病，也没有这个特点。反过来，如果认为今年4月的才是急性期，那么去年十月的症状就与艾滋无关。再进一步，如果去年10月的可以与艾滋无关，今年4月症状类似，是否也可能与艾滋无关呢？

5. 关于郭女士的症状问题。我看过郭女士的皮肤，确实有皮疹，不过很少，而且她的皮疹没有什么特异性，有的就是毛囊炎，或者过敏反应引起的，而艾滋病晚期的皮疹一般都比较严重。皮肤是人体与外界直接接触最密切的器官，很多人都会有各种皮肤问题，绝不能以皮疹来作为诊断艾滋的依据。至于说咳嗽、发热、腹泻等，也同样不能作为诊断的依据。我觉得，郭女士一定是经历了近两年的精神折磨的，因为一夜情后第二天，郭就开始害怕，“因为刘实在太瘦了，他不会有什么病吧？”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加上道德上的自责，出现各种症状，我觉得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一位患者，她认为自己喉部有一个球体，鸡蛋那么大，这个球体会时不时地堵住她的喉部，以致于她可以出现呼吸困难，这种呼吸困难我们亲眼见过，她都憋得不行了，但是物理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实际上是一种精神疾病。我说这个绝非说郭女士也有精神疾病，我是说有时候精神作用也确实可以导致患者出现多种症状。

6. 关于郭女士的症状和CD4检测结果的矛盾问题。我们知道艾滋病感染后可能会出现急性期症状，然后就进入长时间的无症状感染期，当CD4进行性下降到200以下的时候就进入艾滋病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发病期。除了急性期和艾滋病期有症状外，无症状感染期通常都没有明显的症状，而这个阶段可以持续数年甚至十年以上。郭女士反复出现的症状，如果不认为是急性期症状的话（急性期的症状不可能一年多时间反复存在），那么就是到了发病期了，但是昨天郭女士亲自对我说，她检查过自己的CD4，为800多。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既然她的CD4完全正常，即使她感染了艾滋病病毒，那么病毒看来对她的机体的免疫功能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损害，我们知道，艾滋病晚期的症状恰恰都是因为机体免疫功能极度低下造成的，那么郭女士的症状和检测结果的矛盾性如何解释呢？而且，一般情况下，从感染到进展到晚期需要数年甚至十多年的时间，而郭女士从发生一夜情到目前总共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一直都有症状。就是说，她从感染后不久就迅速进展到了艾滋病终末期，这种情况目前全世界好像都还没有报道过。

7. 关于郭女士的症状和其它相关检查的矛盾性问题。郭女士描述了很多症状，例如“腹泻、头痛、咽痛、低烧”，以及“到处痛，嗜睡，极度疲乏，甚至早晨都爬不起床”。而她到医院做了B超，照了X光线，“一切都很正常，所有的检查都没找出病因”。这就很奇怪了。我们知道，艾滋病的终末期症状绝大多数都是可以检测出来有问题的，绝对不是“一切都很正常”的。

8. 关于郭女士老公和孩子的症状问题。文章中说到，郭女士“老公的身体也很差，现在和她一样也非常疲乏，嗜睡”。设想一下，如果郭女士从05年10月发生一夜情第二天开始就怀疑艾滋，她必定会不断地寻找各种各样的证据来证明或者排除自己的感染，在这个过程中她可能会花掉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她自己最后能够走上把自己曝光的道路，不在乎全社会对于她发生一夜情的谩骂和道德的谴责，说明她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如果都这样了，这两年她的行为给家人造成的影响肯定是巨大的，我想她爱人大概也不能阻止她的行为，爱人身体再好，也会被这种行为“折磨”得身体变差的。同理，她如果一开始就担心感染了艾滋，肯定不会好好地亲近和照顾孩子，因为她会怕感染给孩子，也许连给孩子洗澡都不敢，第七日的记者说，我们亲眼看见了她儿子的皮疹，我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9. 关于郭女士和老公开始出现症状的时间问题。按照文章的描述，郭女士和她老公从感染到出现症状的时间都非常短。郭于2005年10月4日发生一夜情，“第三天，郭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症状”。“去年10月，她和老公过了一次无安全措施的性生活，三天后，老公出现了和她以前一模一样的症状”。“今年4月，在郭和老公发生一次无保护的性行为之后，老公当天就开始出现发烧、头痛、腹泻等症状”。就是说，这几次接触后都是在当天，最晚3天内就发生了相关的症状，而根据我们的经验，艾滋病病毒感染后引起的急性期症状通常应该在2－6周左右才会出现症状，因为急性期的症状是由于病毒感染后大量复制并导致CD4细胞急剧下降才能产生的。1－3天体内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10. 关于郭女士和老公症状出现后的持续时间问题。郭女士发生一夜情之后的第三天开始出现的症状只“持续了四五天”，而她老公今年4月与她发生无保护的性行为之后，老公当天就开始出现症状，持续了10天左右。我不知道郭女士是否认为自己的症状是急性期症状，如果真的是急性期症状，按照一般的情况，急性期症状持续时间大概在2周或更长，而郭女士和她老公症状持续时间最长的也就10天。

11. 关于刘先生的治疗和传染性问题。郭女士说刘先生“实在太瘦了”，瘦当然可以是艾滋病人的晚期表现，但是并非反过来说凡是瘦的人就要被怀疑是艾滋病。另外，“现在郭猜测，刘当时问她的收入，很可能是考虑到感染艾滋后的治疗费问题。”“此时刘很正经地回答，你必须告诉我你的收入，我才会考虑借钱给你。”这样看刘在国外应该还是比较有钱的，而刘也正好处在科技很发达的美国，如果真的是在一夜情之前就发现了艾滋，并且都这么瘦了，那么他在美国完全会开始接受治疗，而且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根据我们的临床经验，一旦开始有效的抗病毒治疗，其体内的病毒量在大概3个月之后就可以降低到检测不出来的水平，如果病毒到这么低水平的时候，它的传染性也是很低的，因此，郭女士的被感染几率应该小于1/250。

12. 关于刘先生的“作案动机”问题。既然郭一直认为刘是个好人，“有志向，有毅力，非常淳朴老实”那么说明刘先生的素质应该也是不错的，那么他“作案”的动机在哪里呢？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在乎的女人受到伤害？而他们之间除了两次性行为再没有别的利益关系？也许有人想，刘肯定是个坏人，自己感染了，也要害别人，但是我想这不是一般感染者的真实想法。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了解不少感染者，他们都非常理性，没有报复社会的心态，我要替感染者说一句公道话，如果认为感染者都是坏人，一旦自己感染了也要去感染别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13. 关于刘先生感染HIV的真实性问题。我当面问过郭女士，你是否有证据证明刘先生确实感染了HIV，她说没有，是他说的。我有一个怀疑，也许这种怀疑是不应该的，但我还是把我的怀疑说出来。我在我的个人网站和博客回答过很多恐艾的朋友的问题，在门诊中也亲自接诊过很多恐友，对于他们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常常会有一种偏执的心理，一旦怀疑自己感染HIV，就一定要去找证据。我设想了一种情况，就是郭女士反复追问刘先生，你到底是不是艾滋病，刘先生或许本来就不是（只是或许），但是郭女士反复再三地追问，刘先生在万般无奈之际，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被郭女士“告知家人”的威胁，顺口承认自己是感染者，而郭女士一旦获知他亲口说自己是感染者，就必定深信不疑，而没有进一步去证实刘是感染者的真实性。再次说明，此事我只是猜测而已，没有机会经过郭女士证明是或不是。

14. 关于如果检测不出来怎么办的问题。我问过郭女士，你既然这么担心国内检测不出来，而刘先生是可以检测出来的，那么你有没有问过刘先生是在美国的什么地方，是在那个机构检测的，那么你也同样去那个地方检测不就行了吗，一定可以检测出来的，郭女士表示并没有问这个。我又告诉郭女士，如果你有机会去美国检测，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叫上刘先生，跟你一起去做检测，表明他确实感染了病毒，并且你确实感染了跟他一样的病毒。好在郭女士现在还没有担心美国也查不出，如果美国也查不出，那你怎么办，上月球？找外星人检测？一直到最后告诉你是才停止？郭女士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相信自己没有被感染。

我的分析就是这些了。由于时间仓促，不妥之处，请各位大仙给指出来，我们可以继续讨论。无论结果如何，这件事情最终会平息的。也许通过这件事情，艾滋病恐惧症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我们需要思考的是，我们对于艾滋病的宣传是不是有些欠妥当的地方？把艾滋病宣传得太可怕，让很多人吃不好睡不着的。如果大家能够对艾滋病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对艾滋病有这么深的恐惧了。

需要再次申明的是，我真的希望郭女士一家都没有被感染，但是最终我们还是要依赖于检查，就像我们说给郭女士下诊断不能依赖于她的症状一样，给郭女士排除诊断也绝不是依赖于我的一通分析。最后我们要看的是最终的检查结果，看郭女士去美国的检查结果，如果最后结果是阳性，我觉得自己也真的应该重新认识艾滋病了，也许，不仅仅是我，大概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医学工作者们都要重新认识艾滋病了。

为方便阅读，贴原文如下。文章来源：腾讯网

少妇网聊与留美学生一夜情一家三口感染艾滋

http://news.QQ.com 2007年06月05日04:37 东南快报 评论6652条

仅仅是因为三年前网聊时惹下的一夜情，郭女士身体出现了感染艾滋病的种种症状。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感染了艾滋，我身上的皮疹越来越多，艾滋病前期的十多种症状在我身上几乎全部出现了。”郭女士痛苦地说。而就在前几天，和郭女士发生一夜情的刘先生终于承认，在和她发生关系前，自己确实已经感染了艾滋病。

令郭女士感到悔恨、内疚和痛心的事情还有，她老实的丈夫、弱小的儿子身上也出现了和她一样的症状，她怀疑一家三口都感染了艾滋病毒。

少妇网聊结识留美学生

认为他“有志向，有毅力，非常淳朴老实”

尽管郭女士现在只是猜测，但无论最终的检测结果什么样，这都是一个非常令人遗憾的故事。如果事情确如女主人公郭女士说的那样，我们可以预感到凄惨的后果……

事情发生之前，郭女士有一个非常和睦、温馨的家。她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收入不菲。丈夫老实，对她很好，两人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一切都很令人羡慕。

一切皆因网聊。

2004年10月，郭女士开始上网聊天，因为自己具有外语优势，她经常在一家网站的英文聊天室聊天，结识了在美国纽约留学的刘先生。开始二人纯粹是瞎聊，比如吃什么、用什么之类的话题。后来二人脱离聊天室，开始使用聊天工具单线联系。20多天后，刘给她打来了越洋电话。在刘的多次要求下，郭给对方发去了自己的照片。

通过一个多月的聊天，刘给郭女士的感觉是“有志向，很有毅力，性格内向，不善言谈，但非常淳朴、老实”。

一段时间后，远在美国的刘经常给郭打电话，这让已有家庭的郭有些为难。因为怕老公怀疑，她晚上经常把电话设置成静音状态。她在聊天时对刘说，自己还没有结婚，但有男朋友。但刘却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你就告诉你男朋友，我在美国等你。

此时郭的心情很难过，她感觉欺骗了别人，尤其是老实善良的刘，她认为这样对刘很不公平。

在逐渐熟悉之后，刘给郭发来一些新奥尔良酒吧文化的照片和文章，并向她多次提到红灯区和性文化之类的话题。

一个周六的晚上，刘给郭打来了越洋电话，但因为老公一直在家，郭一开始没有接听刘的电话，但刘从晚上9时一直打到11时，郭终于找到机会接了刘的电话。刘质问郭为何不接电话，郭撒谎说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因为深圳 打劫很厉害，所以没有带手机。刘听后很生气，说现在手机这么便宜，我有100个，送你几个好了。随后二人上网聊天，郭对刘讲，自己不配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以找更好的，以后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这种话题。这些话让刘的情绪非常低落。之后二人很少再聊天，只是中间偶尔联系，春节互致简单问候。

一夜情后身体极度不适

几天后症状开始消失，于是放松警惕

2005年国庆前夕的一天晚上，郭突然在网上遇到刘，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刘回答说，刚吃完晚餐，和你一样。郭猛然意识到，刘已经回国了。刘在这次聊天时对郭说，自己过几天要去深圳呆两天。

10月4日，刘果然来到深圳，入住香格里拉酒店。他给郭打电话，约她出来聊聊。当晚9时左右，郭赶到了刘入住的酒店，二人在大堂里见面，并吃了一些东西。过了一会儿，刘约郭去房间看看。

到了房间后，刘就开始拥抱和亲吻郭，二人随后发生几次性关系，不过均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之后，郭离开酒店回家。

第二天，郭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后怕，因为刘实在太瘦了，他不会有什么病吧？

第三天，郭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症状，腹泻、头痛、咽痛、低烧，这些症状非常明显，而且持续了四五天。郭感到很恐惧，但她此时已经联系不上刘了，他的国外电话根本打不通，于是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问刘是否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并把自己的症状一并发了过去，但好几天没有回音。